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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六章 木魚(繼續求月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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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鬼從我影子裏站起來的時候,附著我身上的陽氣,她站起來的同時,我感覺自己的全身的皮膚好像被人用刀割一樣疼,她離我影子越遠,我疼的越鉆心。

沈承立馬摟住我,小聲說:“夫人,忍一下就過去了,時間久了都會把你的魂魄帶出了。”我無語了,這左怡的姐妹屬哥倆好的嗎?怎麽還粘在我身上了。

她站起來之後,我的疼痛才緩解了許多,這個女鬼的長相簡直跟左怡一模一樣,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眼神,左怡看人的時候溫和而優雅,而這個女鬼看上去似乎歷經了很多,眼睛裏都是狠毒,好像恨不得把我們撕碎了一樣。

女鬼剛一出來,眼睛瞬間變成了綠色,李大夫撇撇嘴說:“趕緊把你那個綠眼睛收回去,我們這還有個紅眼的呢。”

女鬼根本沒當回事,她速度極快,嗖的一下就站在了李大夫面前,屋裏面開著燈,李大夫的影子映在地上,女鬼站在了李大夫影子心臟的位置上,朝著我們歪嘴笑。

我想上去拉李大夫,他好像被什麽絆住了一樣,完全動彈不了,李大夫面色輕松,似乎早就料到女鬼會有這麽一手,看他的面色我才松了一口氣。

女鬼雙手瞬間朝著李大夫影子的心臟位置掏去,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本來純黑的影子突然間在心臟的地方多了個窟窿,那塊居然變得透明了,我嚇了一跳,趕緊朝著李大夫看去,李大夫身上一點傷都沒有,還歪著頭,跟那個女鬼示威一樣。

我簡直楞住了,這什麽情況,地上的那個李大夫的影子明明缺了一個窟窿,這人怎麽好好的,一點事都沒有,同樣楞住的還有那個女鬼,她一會看看影子,一會看看李大夫,眼睛裏的綠色已經褪去,難以置信的盯著我們看了半天。

李大夫忍不住笑了一聲,說:“那個左……我應該叫你什麽好呢,你姐姐還是妹妹啊,叫左怡。”

女鬼的表情有些傷感,她瞪了我們一眼,說:“她是妹妹,我才是姐姐,我應該是先出生的那個。”

李大夫連忙擺手說:“好好,你是姐姐,左怡姐,咋這麽別扭呢?李大夫自言自語的說道。我都無語了,李大夫怎麽這麽碎碎念。

女鬼惡狠狠的瞪了李大夫一眼,說:“我有名字,我叫左昕。”

李大夫哦了一聲,說:“那個左昕啊,老子捉鬼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,這位宋帝王開始抓鬼時候,你們祖宗還沒出生呢,你那點伎倆我早就看透了,老子練了這麽久,移魂術還是會的,不然早就被鬼殺了。”

左昕似乎明白了怎麽回事,一直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沈承,沈承一直沒說話,這時候我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尖叫,我回頭一看,左怡不知道什麽站在了我們身後。

我們回來的這個時間大家都睡覺了,我剛才還慶幸左怡沒看到這一幕,現在好了,應該是我們聲音太大把她吵醒了,左怡見到左昕,左昕也看著左怡,兩個人四目相對,準確的說是一人一鬼,其實有的時候造化弄人,這兩個人本來是雙胞胎,無論八字還是長相都是一樣的,什麽都一樣,命運卻千差萬別,一個從小被人寵愛到大,一個只能做孤魂野鬼。

左怡有些激動,她站在那裏久久叫了一聲:“姐姐。”

左昕似乎頗受感動,她低下頭沒說什麽,鬼的感情其實比人簡單的多,左昕再擡起頭的時候,眼睛忽然閃出了綠色,我們周圍忽然刮起很大的陰風,一瞬間吹得我眼睛睜不開了,我朝著左怡大喊:“趕緊跑——”

此時風吹的我根本睜不開眼睛,李大夫家裏的東西本來就多,風將東西卷起,是不是的砸在我身上,不一會,風漸漸的停了,我趕緊睜開眼睛看看左怡的情況。

只見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擋在了左怡前面,沈承用左手掐著左昕的脖子,左昕的眼睛已經恢覆的常色,一臉慘白,鬼本身就不需要呼吸,但是沈承這麽一用力,會直接將左昕抓的魂飛魄散。

沈承慢慢將左昕提起來,然後說:“既然你非要作死,那我就跟你算算剛剛傷我夫人的賬。”沈承的手明顯越來越緊,我甚至聽到他手指骨的響聲。

左怡似乎是沒什麽事,只是被嚇呆了,傻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說一句話,還好沈承去的及時,我松了一口氣,這時候,左怡忽然回神,對沈承大喊:“別殺我姐姐。”

沈承根本沒理會,我能看見左昕的脖子已經開始扭曲,身上的陰氣也淡了許多,完全不像剛才那麽猖狂了,左怡趕緊跑到我面前說:“小天,你快讓沈承住手,她是我姐姐,她已經很苦了,我不能失去她了。”

其實我明白沈承的用意,剛剛我說過,其實鬼的感情比人的簡單很多,要麽殺人,要麽轉世,左昕在左怡體內那麽久,她對左怡的恨可想而知,根本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解決的,她現在一心想殺了左怡洩憤,沈承這麽做,無非是想感化左昕,那絲殺人的執念沒了,她就可以去陰司轉世了。

我看了左怡一眼,態度冷淡的說:“可是剛剛她想殺你,而且她附在我影子裏,如果不是我夫君發現,現在死的就是我,我又憑什麽放過她?”

左怡聽後差點跪在地上,說:“她還小,不懂事,根本沒出生就變成了鬼,你別跟她一般見識,以後我會好好教他,求你讓沈承放過她吧。”

我朝著左昕的方向看了一眼,可以看出左昕對於左怡給自己求情是意料之中的事,她滿臉都是得意的笑容,我嘆了口氣,對沈承說:“夫君,暫時先發過她吧。”畢竟我不想因為一個女鬼傷及了我跟左怡之間的友情。

沈承恩來一聲,講左昕仍在了地上,左昕受傷不輕,坐在地上一直發抖,左怡上前想去安慰她,又不知道說什麽,整個氣氛有些詭異。

左怡擡頭問我:“能把姐姐還給我嗎?她應該是我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。”說的時候我感覺左怡要哭了。

沈承嚴肅的說:“不行,她要做我夫人的護身鬼魂。”說完,趁著左昕手上的時候,沈承將我的中指劃破,擠出一滴血滴在了左昕的眉心,左昕痛苦的捂著頭,大喊了兩聲,然後才狠狠的瞪了沈承一眼。

沈承沒理會,左昕走到我面前跪下,低聲說:“願意聽主人吩咐。”我心裏有點難受,畢竟左怡是我朋友,她一直在旁邊看著,左昕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一點都不誠心,不過是因為我的血滴在了頭上,對她起到了震懾作用而已。

我恩了一聲,本來想轉一個玉扳指將左昕收進來,沈承將屍化玉遞給我,說:“她住慣了這塊玉,就用它的,左昕的戾氣很重,你的玉扳指不適合她。”我點點頭,將屍化玉接過來,然後說:“你先回來吧,若是有什麽事我會找你。”

左昕點點頭,回頭看了看左怡,然後化作一縷煙消失在了玉中,左怡呆呆的看著這一切,不知道說什麽好,我只能跟左怡解釋說左昕現在沒法子轉世,只有積陰德磨去身上的戾氣才行,左怡只是點頭,也沒再說什麽。

我只感覺頭暈沈沈的,就跟回屋睡覺去了,沈承為了我累了一天,我怕自己睡著了,沈承又做什麽事去了,就拉著他說:“走,夫君,陪我睡覺去。”

李大夫一個勁咳嗽,左怡也回自己房間了,沈承湊過來問我:“夫人最近這麽主動了嗎?那夫君還真不能讓你失望。”我臉瞬間紅了,他們好像完全誤會我的意思了。

果然,沈承確實沒讓我失望,而是徹底的絕望,感覺這輩子完全逃離不了這個人的魔掌了,折騰了我一個多小時才讓我睡覺,不過誰來也奇怪,我從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睡著開始,就聽見周圍有敲木魚的聲音,一下一下的很有規律。

我本來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出現幻覺了,後來我半夜醒了一次,清晰的聽見外面敲木魚的聲音,住在李大夫家裏的人好像沒有佛門的,這聲音似乎是從外面傳來的,沈承貌似完全沒有察覺到,在我身邊輕微的打著鼾。

我沒忍心叫醒他,就翻身繼續睡了,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,已經快下午了,我走出房間,那些人都已經在吃午飯了,西瓜姐見我出來嘖嘖個沒完。

我知道她要說什麽,沒搭理她,西瓜姐自己湊過來說:“你還別說,我們宋帝王功夫還真是了得,不過你倆完事了,大半夜的敲什麽木魚啊?”

西瓜姐一說,我頓時楞了,問:“你也聽見木魚了?那不是我敲的啊,我聽了一宿。”左怡跟赫連雲表示也聽到木魚了,這個話題還沒說完,毛先生就帶著小濤出來了,我好幾天沒看見小濤了,上前親了親,雖然沈承沒明說,我知道小濤應該就我兒子。

沈承跟李大夫從外面會拉,買了很多水果跟零食,他們幾個人趕緊湊了過去,尤其是小濤笑的最開心,我忽然感覺雖然自己沒了父母,娘家也是可有可無,但是身邊這群朋友就是親人。

沈承進屋問我:“昨天睡的還好?”

我恩一聲,問沈承:“你昨天聽見外面有敲木魚的聲音嗎?”我剛一問,本來以為沈承會波瀾不驚的說些什麽,畢竟他是個算命的,什麽都能提前知道。

可我剛說完,沈承差點沒坐在地上,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驚慌,他一臉嚴肅的問我:“你昨天聽見什麽了?木魚聲?”

我點點頭,西瓜姐跟赫連雲他們也都附和說自己聽見了,沈承跟李大夫兩個人對視了一眼,瞬間跑出了屋子,我們幾個面面相覷,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
我詫異的問徐白:“你知道怎麽回事嗎?”

徐白聳聳肩說:“不知道,不過能敲上一宿木魚的人估計不怎麽好對付,看來不是什麽好消息。”

我只感覺心裏隱隱的不安,不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麽,經歷了這麽多,也看過了太多的生死別離,我只希望自己在意的人能陪在身邊而已。

沈承跟李大夫出去很久都沒消息,我打電話沈承也沒接,我在屋裏焦急的等著,左怡一直在我身邊轉來轉去,似乎有話要說,又不在回到怎麽開口,徘徊了半天。

最後還是我主動開口問:“你想問什麽,就直說吧。”

左怡哦了一聲,說:“我就是想跟姐姐說說話,你能不能放她出來。”我點點頭,轉了一下那個玉佩,左昕從玉佩裏出來站在了我們面前,左昕估計心裏恨死我了,但又不能說。

從出來開始,左怡不管說什麽,她都閉著嘴,什麽都不說,左怡自己說了半個多小時,左昕仍然一言不發,我苦笑了一聲,其實左怡完全沒這個必要,又不是她虧欠左昕,要怪就只能怪命了。

左怡最後覺得沒趣了,讓我把左昕收了回去,她心情很不好,本來一直想找機會跟姐姐解開這些年的結,現在看來似乎沒那麽簡單了。

外面的太難漸漸黑了,那兩個人還是沒回來,我有點擔心,就想出去看看,這時候李大夫家忽然停電了,我楞了一下,門外傳來腳步聲,我以為李大夫回來了,正想過去。

徐白忽然拉住我,將我回房間,做了個噓的動作,說:“小點聲,有問題。”我沒明白什麽意思,就算有問題也要出去,畢竟這屋子裏除了沈承和李大夫,會道術的也就只有我、赫連雲跟徐白了,毛先生跟小濤自然不必擔心,他們都可以自保,我比較擔心西瓜姐跟左怡。

這時候,我的臥室門忽然響了,我抖了一下,我聽見門外有人問我:“小天,停電了,你在屋子裏幹嘛,有蠟燭嗎?”而這個聲音正是徐白,那屋子裏的那個人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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